二模的时候陈涵爱的成绩比我好，而这次她却比我上一次的还要差很多。
“因为不是高考，所以就算错了也没关系”，曾经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我想起陈涵爱说的“漏洞一定会比你看到的还要多”。
可是如果高考的时候就触碰到了你没有看到的漏洞呢？
那会是又一个差成绩吧。
陈涵爱当时听到我的那句话，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？又是为什么说出了那段话呢？
在高考失利的时候，她会后悔于自己的运气吗？
她……还有“下一次”吗？
我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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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到教室，双手大小的蛋糕还放在我的桌上，动也没有动过。
“不吃点吗？”我问道。
但是没有任何回应。
我想再说一点什么，但是却说不出口。
我无法想象她的心情。
我默默地收起了蛋糕，还给了迟爱菓，然后回到座位，回到了日常的学习。
一晚上，她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，只是低着头写着试卷、看着题目。
她花了我两倍的时间获得了放心的成绩，又花三天的时间回到了从前。
我时不时的抬头，目光总是会回到她的身上。
但是她始终没有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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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推开家门，里面立马传来了一连串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样子，横躺着翘着腿，茶几上到处乱放的零食根本分不清是什么。
她抬起头看到了我，这才打招呼：“哥哥晚上好。”
我一时还没适应过来，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“嗯……”
那显然不是西拾。
所以是妹妹一直占据了身体到了现在。
虽然这是第一天发生这样的情况，但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的我也已经很淡然了。
毕竟时间是不会因为谁就停下的。
可是我的心里还是“咯哒”了一下。
我走过沙发，想要回到房间，却被稚气的声音拦住了。
“啊对了。”妹妹喊道，“那个衣服，我洗好了哦。”
“那个衣服？啊，她的校服啊。”
“你还不送回去吗？别人不催吗？”
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陈涵爱带着泪水的面容。
“过几天再说吧。”
如果提前一天提醒我的话一切都好说了，但是在经过今天下午的事情之后，一切都变的不那么容易了起来。
“再过几天就高考了哦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日历上虽然还未翻去这个月，但一旦翻去，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星期不到。
距离尘埃落定的日子，已经越来越近了。
我深呼吸了一口气，送出了烦恼。
“加油哦。”
妹妹鼓励的声音让我回过了头，那里坐着的妹妹一下子移开了视线。
“西拾？”我试探的问道。
她又转了回来，脸上难看的笑容让我再吸多少空气都没办法减轻。
“被你发现啦。”
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西拾的呢？
我完全没有发觉。
原来西拾和妹妹之间的界限如此模糊，面对同样面容的他们，我真的有把他们好好分开吗？
“现在……情况怎么样？”我久违的问道这样的话题。
“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完全不一样吧！刚刚还是闹闹吧！为什么现在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啊！”
我大声的说道，但他还是一脸的平静。
“这是当然的啊。”他说，“毕竟这是你妹妹的身体吧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我只是个意外小忆，只是个闯进你的生活的意外。”
他又看了回来，眼眶里目光游离，像极了我的心情。
“所以忘了我吧，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就好了。”
想要逃避，但又无法真正的走开。
“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。”
过去的已经过去，就算极力挽回无法回到以前了。
“现在……还有多久？”
嘶哑的嗓音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心。
他低下了头：“基本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呢，我只有随机的某些时间会醒来，有时是在上课，有时是在吃饭，有时是在睡觉。”
“我们像这样说话……也只是偶然吗？”
“嗯。”
如果今天不说的话，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吧。
“我那天不是那个意思，只是刚刚运动完，所以有点控制不住情绪，然后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可能我真的把你当成了妹妹，把你当成了小孩子，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最好的朋友啊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一直都希望你能真的回到我身边、和我一起长大啊！”
“这些我都知道！”
我被西拾的大喊声给吓到了，更多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口，无法继续说出来。
女孩抬起了自己一直低着头，皮质的沙发被抓的发出了难听的声音。
“可是……”
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。
眼眶里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。
“我可能坚持不到高考了。”她说。
我知道。
面前的人我居然感觉不认识了，还是说我以前从未认识到西拾是这样的？
听见响声从厨房走出来的妈妈以为我们吵架了，不停的问着“怎么了”。
我一言不发的走向了房间。
“晚安。”
最后向妹妹道了声安。
/
“啧。”
从女孩的方向传来了小声的咂舌声，我在抬头放松脖子的同时将眼神移了过去。
陈涵爱在自己的笔袋里找着什么，时而用笔在草稿纸上画着曲线，但是完全画不出东西。
她转向了我的方向，与我的视线相撞，但是两个无意间对视的两人都没有说话，然后不约而同的又看向了自己的桌子。
是没有墨水了吧，看她的样子。
即使她没有说话，我也能理解她想要的东西。
我在笔袋里翻找了起来，可是笔袋里的笔芯已经全部用完了。
女孩向其他人询问了起来，不一会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。
我只能放弃了帮助她的想法，又看向了画着红叉的试卷。
然后最后瞥了一眼。
/
等到高考结束的话……
/
“你衣服还没还回去？”
“嗯。”我低着头看着书，趁着早饭时间再重温一遍不熟的课文。
“还有四天就高考了哦？”
“嗯。”
妈妈是真的很烦人，让我一下子又忘了诗词的下一句。
看不出长辈样子的妈妈隔着桌子直盯着我，让我连上一句都变的模糊不清了。
“干嘛？”我忍不住发问。
“没事。”嬉皮笑脸的妈妈怎么看都是有话想说。
她当然也不是那种会忍着不说的人：“只是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啊。”
可能是早上刚醒的脑子实在是不够清醒，我放弃了继续复习的机会，专心吃着今天份的牛奶面包。
“还记得你才刚刚出生的样子，结果闹闹现在都已经十三岁了，你也马上要高考了，要是以前的我到现在的话，估计连你们两个人都认不出来吧。真快啊。”
我抬起头久违地看向了妈妈，她的笑脸下的眼皱纹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心理作用浮现出来。
她也已经四十多了啊。
“再过几年，你大学毕业，闹闹也去上大学，就很难再见到你们了呢。”
上大学之后，我会很难见到妈妈了吧；再之后，就会更少了吧。
虽然看上去很遥远，但也只是三个月后和四年后的事情，也仅仅是一百天和它的寥寥数倍而已。
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呢。”
妈妈似乎是在说早饭迟早会吃完之类的大道理，但是我并不是很理解，我只是觉得手撕面包真的很好吃。
“我知道。”
纵使我十分的不耐烦，但我也还是这样回答了。
“到时候你会不会带着女朋友回来呢？嘿嘿嘿……闹闹会不会……不行！哪家小屁孩敢拱我家的小白菜！”
妈妈还在展望着我的未来，但是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，只允许自己家的小屁孩拱别家的白菜。
妹妹从她的身后路过，刚睡醒的小眼睛看着妈妈的样子，像是刚被吵醒的小猫。
我分辨不出她是闹闹还是西拾。
/
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，我们终将会各奔东西吧，到时连相见都会变得难以实现。
就算是我们现在全都整整齐齐的坐在教室里，在两天过后的高考之后，我们可能再也没法再次见面了吧。
可能这才是高考之后最大的改变吧。
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。
/
不，在今天之后就难以相见了吧。
明天是高考前的最后一天，是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才盼到的放假日，可是我却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。
这次却没有任何一丝的作业，可是这却是我最不想见到的放假。
抽屉里放着妈妈交给我的女式校服，属于我现在看着的女孩。
陈涵爱满头的大汗，却依旧在奋笔疾书着；发卡卡住的头发遮住了风拭去额头汗水的机会，绑的足够高的马尾辫还是会有零星的发丝落在脖子上，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显眼。
“说一下高考的安排……”
老师在说着意味着终结的学校安排，而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试卷上。
我的心思也不全在听着，抓着笔的手在灼热的空气里像冰一样僵硬。
今天……如果不把衣服还给她的话，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还给她了吧。
“……还有考试全部结束之后，大家还是要回教室一趟，班长记得去我的办公室把毕业纪念册拿过来发一下，我可能来不及回学校……”
在今天之后，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。
“最后……”
外面传来了晚自习快下的骚动声；我拿出了衣服，伸出手，抬起头，想要触碰她。
“预祝大家高考成功！”
下课的铃声响起，但是大家并不整齐“谢谢老师”的声音却盖住了铃声。
而我的手，却停在了离她肩膀的最后几厘米。
我收回了手，她却抬起了头，目光只在前方停留了一瞬间，然后便转向了侧面。
我们的目光再一次的交会，奇怪的感觉让我不知所措，仿佛是心脏被捧在手里一样的感觉，连指间都能感受到它的跳动。
不知道为何，我的目光漂泊不定起来。
另一只抓着衣服的手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，我赶忙把它拿了出来。
铃声还在继续着，不知道为何今天的铃声似乎格外的长。
看到衣服的陈涵爱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，但很快又眉头紧锁住了。
她接过了衣服，手指触碰的瞬间我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柔软的感觉，我觉得她也会是同样的感觉。
中指和食指间有着明显而坚硬的厚茧，破了之后没注意清理的老皮还残留在上面。
但也拜它所赐，让我不会感到疼痛。
晚自习已经结束了，三十秒铃声也进入了尾声。
女孩收回了衣服，我也收回了目光。
“加油。”
铃声的最后我听到了某个女孩的声音。
/////
今晚会失眠吗？
昨晚我问着自己这样的蠢话，然后在闭眼之后就没了一丝一毫的记忆。
即使在两小时后就要高考，我也没有一点实感。
“紧张吗？”
“有什么好紧张的。”
我吃着面包白了妈妈一眼。
妹妹坐在对面吃着和一百天前一样的食物，瞪得大大的眼睛似乎在发着呆。
妈妈起身去了厨房，只留下了我们。
面包并没有吃几口，我就觉得自己已经饱了。
说着心里不紧张，但却难以平静下来。
我已经分不清那是兴奋还是紧张了。
“加油。”妹妹说道。
我看向了她，平淡的表情像是还没睡醒。
但是会这么对我说的话……
妹妹斜过眼睛看向了我，嘴角的笑容变成可爱不已。
“哥哥！”
啊，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吧，估计会比冰箱里的冰块还要硬吧。
“e……嗯……”
我勉强把它放在牛奶里化了化。
/
我还是在家里吃着每天都能吃到的早饭，看着每天都能看到的妈妈，街上的风景是早已看厌的景象，没有一丝的新鲜感。
那么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，我到底改变了什么呢？
我现有人生的六分之一……或者说是三分之二都在为了这一天做着准备，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，我却觉得它毫无实感。
未来已经到了眼前，过去变得更加遥远。
“怎么样？”
前同桌安雯站在我身边问我，他的身边站着他现在的同桌迟爱菓。
“就那样吧。”
“那就是没问题咯？”迟爱菓笑着说。
“你阅读理解一定拿不到高分了。”
打闹的时间只剩下了最后的几分钟，等会可以进考场之后，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放松一下的心情了。
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下来，我抓着用作记忆的小册子，但是却没有心情去看它。
我四处环顾着，漫无目的地到处看着。
集合点挤满了人，自己学校的、别的学校的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类似的表情，是彻底放松心情前的最后一丝紧张。
铃声准时响起，不会给人迟疑的机会。
安雯与迟爱菓去向了自己考场的方向，另一方向的我则慢慢的收拾着东西，像是这样就能让时间慢下来一样。
直到我进入教室，也没有见到常常“偶然看见”的人。
/
我看不出眼前的试卷与其他试卷的本质区别；没见过的题、一样的知识点，同样是考量成绩的试卷，但分量却完全不同。
我的笔头时而顺滑向下，时而停滞不前，像是在路上走的人，时而一路向下，时而环顾四周。
但是他不能回头，也不能提前移动到前方的美景，他能做的只有“在原地”而已。
字体变得愈发的笔直，每一笔都用尽了力气。
走出考场的我直到回到家才意识到我已经经历了高考。
然后第二天，也和前一天相似的过去，就像是过去生命里不起眼的两天。
那只是几千分之一的寻常时光，如果放在十多年前的话，那会是早已忘记的事情吧。
就像西拾一样。
最后，第二天的我也没有偶然看到什么。
/
“真好啊，你们明天就放假了，我们还要上一个月的课……”
“我们比你们多上的课何止一个月？”
愤愤不平的闹闹却还在抱怨着吗，我懒得理她便直接回到了房间。
躲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，我想着明天的事情。
明天只剩下最后的两门科目，已经是最后的尾声了。
昨天就已经考完的语文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，就连最基本的病句都已经不想考虑了。
二十四小时后的我会是怎样的疯狂呢？两个星期后的我会是怎样的成绩呢？三个月后的我会身在何处呢？
我完全想象不出来，在高考之后的事情，我全都想象不出来。
但是我却能记住昨天的事情，保留着现在的心意。
明天是高考的结束，但我总觉得还没有结束。
我打开了灯，想趁着最后看几眼明天相关的试卷。
拉开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过的椅子，正想坐下来的我，却被桌上的纸条给拦了下来。
上面写着“加油”还有“再见”，是他最后的道别。
我把纸条捏成了一团，扔到了别处，然后才坐了下来。
我坐在桌前摊开书，看着桌面的我却难以静下心来。
桌面底下的抽屉里放着一张照片，可是我却不愿意拿出来。
想要抬起头活动一下还没怎么用的脖子，周围却什么也没有。
我连做了几个深呼吸，才终于定下神。
已经是最后一天了，只要再坚持一会……
只要再坚持一会，一定会有转机吧。
/
我又出现在了那个地方，那片蓝色的花海。
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大了；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，应该是我变小了才对。
这是梦吧。我已经这么确认了。
那……她呢？
我回过头，果然她在那里。
还不到颈部的短发就算随风飘着也不会显得很麻烦，小巧的身子像树枝一样细小，还有……
我睁大了眼睛。
还有白色的长裙，像是蒲公英一样飞向远方。
我的眼前出现了奇怪的重影，而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，最后所有的重影合而为一。
那里站着的女孩十分的熟悉，瘦小的身躯，苦涩的笑脸。
我张开嘴想要喊出她的名字，却叫不出声音。
视线变得模糊不清，最后归为了一片黑暗。
/
我猛的惊醒，像是如梦初醒。
/////
画上最后一个句号，我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份属于高中的试卷。
时间还有半小时以上，监考老师提醒着时间，但已经有好几个人已经离场了。
他们提前了几十分钟告别了高考，正式的脱离了高三生活。
我做坐在座位上检查着答案，眼睛看着试卷，但脑子里已经全都是别的东西了。
西拾……现在怎么样了呢？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呢？
今天是星期天，她一整天都放学在家吧，那样的话一回家就能见到她了。
我有无数的话想和她说。
但是我这才想起来，她已经和我道过别了。
我期望着未来能如愿以偿，但消失在过去的昨天已经告诉了我这是不可能的幻想。
在那之前，我还需要回教室，与同学见上最后一面。
但不可能每个人都见到吧，每个人的速度距离都不一样，用简单的公式计算一下，时间也不会一样吧。
我这才意识到就连那个公式都已经不再需要了，因为物理已经考完了。
眼前的最后一份是生物试卷，上面的题目早已写完，就算想改也改无可改。
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像四天前一样齐做坐一堂了吧。
但是……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……
我继续看着生物试卷，不知道自己的成绩会是怎样的。
更不知道她的。
高考……
“结束了！！！”
大吼声从窗外传入，叫醒了整个校园。
教室里充斥轻松的笑容，就连监考老师都不再严肃。
“好了，结束了。”监考老师似乎也在为我们高兴，“祝大家暑假快乐！”
一本生物书好无征兆的从上方掉落了下来，落到地面的声音像是心中的巨石落到地上。
周围沐浴在狂欢之中，我低着头整理着东西，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。
高考结束了。
但我的人生还没有结束。
我快速的收拾完的东西走出了教室，像是闲时间过的太慢。
/
平日里坐满人的教室里只有寥寥的几个人，依旧保持考场样式的桌子连我自己都难以找出哪张是自己的桌子。
我环顾了一下四周，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纯粹的笑容，不远处的迟爱菓正有说有笑的给别人发着东西，除此之外没有看到更熟的人。
“给。”
少年音的主人安雯把小摞的书本放在我的手上，我下意识的以为是试卷，但很快意识到那是毕业的纪念册。
几十页的纪念册比起过去的三年里的故事要少上无数，也过于冰冷。
我翻开纪念册，翻到了属于我们班的那一页。
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笑容和苦涩，但是这样的紧张气氛已然过去。
我看到了我自己，然后还有站在我前方的女孩。
“I AM FREE”，我的衣服上写着。
“嗯？你要等人吗？”
我合上了纪念册，看向了说话的迟爱菓。
我又看了看四周，周围的人已经变了不少，但依旧没有多出我熟悉的人：“已经没事了吗？”
“嗯，除了我们还要留下来发册子……唉……”迟爱菓说着丧气的话，却依旧带着笑容，“所以没事的人就已经可以走了哦。”
走了的话，高中就结束了吧。
可能，再也不会踏进这个教室了。
“啊！终于结束了！”
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，我停下了思考回过了头。
然而那并不是我以为的人，是别的班的女孩子。
“我们还要好一会呢……”
迟爱菓转向了门口，去招呼了她，还有同样听到声音的安雯。
留在原地的我无所事事。
回去吧。
我对自己说，然后卷起纪念册，走出了教室。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我向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同学们说道。
“嗯，拜拜！”安雯说。
“拜拜！”迟爱菓说。
我最后笑着说：“拜拜。”给他们留下了好印象，然后走出了门。
/
我的高中，就这么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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